2007年10月29日星期一

认知

波尔多地区有很多谚语非常有意义,但也不乏一些愚蠢的说法,例如“被一杯水溺死”,引申出来的意思是“别被小困难吓倒”,这句谚语让我联想到一些人的警告“注意葡萄别太成熟了”,我倒想问问,有多少红葡萄酒的品质是因为葡萄过于成熟而受到影响的?!

反之,因葡萄不够成熟而带来的葡萄酒的缺陷,却是年年都要警惕的……竟然还有如此众多的专业人士还在担心葡萄过于成熟,这也难怪Michel Rollan要跑去另一个大陆了!今年,我决定让Jean Philippe Fort(Michel Rollan的合伙人)来负责确定我们的收获日期。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年的收获会开始得这么迟。结果嘛——等到三月份,我们杯中见成败……

《西南日报》地方版,用很大的篇幅刊登了一篇题为《永不满足的创造者》的文章,引用如下:


“让-吕克·图内文这个名字近十几年来总是频繁地出现在各种与葡萄酒有关的话题中。在vins de garage的诞生地Saint-Emilion,他的影响力不用自然赘述;就连整个波尔多,以及南部的鲁西荣,他所到之处的酿酒人都无不以他为榜样,激励着酿酒事业的发展……

……最初的车库酿酒人,如今已成为众多酒庄的旗帜和参考,也成为了酒评家们难以避免的话题。这位精力十足的创造者从一开始就明白了‘葡萄酒是一项需要有表现的事业’……”

读了这篇文章,我感到很荣幸,也再次表示我的感谢!这几年,地方的媒体都一直表现得很低调,看来任何时候都是不应该放弃希望的。

星期六,和一位重要人物共进午餐,他既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也是我事业上最有影响力的伙伴,他就是Michel Rollan。我们讨论工作、酿酒、革新……还喝了一点酒,Ruinart Blanc de Blanc,la Cuvée du Papet 2005,Chateauneuf du Pape产区Mont Olivet出品,葡萄成熟、光照充足,总是让人杯不释手;还有就是2005年的瓦朗得鲁Valandraud。

每次和Michel Rollan小聚,我们总能感受到他对事业的热情和享受杯酒人生的渴望。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可见,他成为今天全世界最炙手可热的酿酒顾问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晚上,Mauss夫妇和Droulers一家来吃晚饭,席间所饮的是:Chateauneuf du Pape产区Chapoutier出产的La Bernardine 1972,其美味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惊叹不已;2005年的瓦朗得鲁白葡萄酒一号Blanc de Valandraud N° 1、瓦朗得鲁1999、雨果特酿2004和Maury 2004。还开了两瓶酒:1.5升装的Palazzi 1999和Oratoire 1971,只可惜有软木塞的味道。

Michel Bettane曾经组织过一次很有挑衅意味的品酒会,其中有很多上好的酒都被软木塞的味道污染了,从而促使了很多软木塞制造商不得不想办法提高质量。所幸的是,这一行的进步还是有目共睹的,给葡萄酒带来的问题将会越来越少——至少我希望如此。

任务结束了

收获工作结束已经有些日子了,在Christophe和Guillaume的带领下,整个收获工作圆满告终!

在Mark Squire的论坛上读到了Peter Hirsch对瓦朗得鲁1998的评论,在此深表感谢!

1998 Valandraud

噢,我爱上了这支酒!我不断地买进1998年的瓦朗得鲁,就是为了确保不错过品尝他的最佳时机。最近品尝的这一支,更加深沉,结构更加错综复杂,也更加严肃庄重。有很多次盲品,我总是把他和Haut Brion的几个绝佳年份相混淆。Graves产区特有的烟草的芬芳和松脂的风味,常常让我迷惑。当日所有和我一起品酒的几位爱酒人士,都一直同意Valandraud 1998称得上是“世界经典”葡萄酒!

2007年10月5日星期五

晚宴,橄榄球和评级

星期五晚上,我出席了一个讨论葡萄酒的电视节目,遇见了一群热情的年轻人,他们刚刚开发了一个新的网络葡萄酒零售店。大家谈得很投机,我当即邀请他们来我家吃晚饭。后来突然想起来我和穆里尔已经接受了Joëlle(Pomerol的一个庄园主)的邀请,就在同一天。怎么办呢?我灵机一动干脆把大家都请到我家来,两全齐美,只是辛苦了穆里尔,她只有两个小时,却要准备11个人的晚餐!

我相信,认识我们的人都一定知道穆里尔煮菜的水平一流,而且又快又简单,她自己也在烹饪的过程中获得很多的乐趣。于是像往常一样,晚餐丰盛可口,令人愉悦;由于工作需要搭配了以下几款酒:Bel Air Ouÿ 2000、Virginie de Valandraud 2001、Valandraud 1999,香槟选的是Egly-Ouriet,一款J.N Boidron用Melbec葡萄酿造的酒,还有一款非常好的Montviel 2000 (一个朋友的酒,产区Pomerol)。我还特别为这几个年轻人准备了2款老年份的酒:Château Rouget 1962和Château Balestard La Tonnelle 1959。最后是西班牙的Amontillado,选这款酒来搭配巧克力甜品是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果然应验!呵呵~)。

星期六中午,Société Générale银行在波尔多工商会设宴邀请他们的重要客户,有300多人出席。饭后,我们乘坐VIP专车,由警车开道,直奔Chaban-Delmas体育场。三万多球迷现场观看了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的这场橄榄球赛,最终澳大利亚队胜出。看台上人头攒动,情绪高昂,连我这个对体育不怎么感兴趣的人也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了!我和穆里尔在体育场还遇到了不少朋友,也有很多社会名流,足以见得橄榄球这项运动在波尔多地区已经深入人心。

星期天中午,穆里尔的父母来家里吃饭,一瓶Calandray 2004,简简单单的美味。晚上,几个好友在卡勒古堡小聚,每个人带来的都是重量级的佳酿:Puligny-Montrachet Prieurs 2001、Pavie 1999(细腻优雅)、Haut-Carles 1999、Lynch Bages 1998(美味)、Rauzan Segla 1998、Lafleur 1989(好极了!)、Léoville Las Cases 1989和一款Porto的酒(有些年头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1981年的Croft)。

《西南日报》用很大的篇幅谈论Sanit-Emilion的评级风波。我认为,文章中的许多问题应该跳出波尔多这个小环境,听听局外人的看法。也有不少人认为2006年的评级结果并不是大家想象得那么糟,我就是其中之一(尽管我并不在列级之内)。让我感到疑惑的是,那些对评级结果和规则有异议的人,为什么在参与评级之前不曾提出任何看法呢?更奇怪的是,竟然还有人为了能加入到这个游戏中来不惜慷慨解囊……事后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再跳出来指责规则的不完善,这种做法未免愚蠢了些。我相信,就像其他任何一个行业,葡萄酒这个圈子不会缺少真正精明有才干的人,即便这次的评级结果真的有所不公,也不妨碍你十年之后再卷土重来!这毕竟不是1855年那样一举定终身的评级制度!

2007年10月2日星期二

岳父酒庄Clos du Beau Père

Pomerol的庄园刚刚开始收获,买下“岳父酒庄Clos du Beau Père”感觉还像是昨天的事,可转眼已经是第二个年份了……时间过得还真快!

岳父酒庄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是为了感谢我的岳父大人而改的。除了Pomerol的2公顷葡萄园,那一年我还在Lalande de Pomerol买下了1公顷,并保留了酒庄的原名:Domaine des Sabines。

靠近Clos René、Bellegrave、Prieurs de la Commanderie等Pomerol名庄的岳父酒庄,2006年的品质已经让大家很惊叹了,我希望今年至少可以和去年的一样好,因为很多美国和日本的葡萄酒爱好者又开始对Pomerol酒着迷了。也许不久大家还可以在Pétrus、Le Pin和La Conseillante的附近找到一块属于我们的葡萄园……

上周,我和Michel Puzio(Croix de Labrie庄园主)去周边的一些葡萄园看看收获的情况:La Commanderie de Mazeyres的葡萄成熟度非常好;邻居Jean-Marie Bouldy的Château Bellegrave买了新的挑拣葡萄的机器,传送带下方还有鼓风装置,既可以把一些轻小的杂质吹散到一边,又可以干燥葡萄,高效快捷;我的朋友Catherine Péré-Vergé在她的Le Gay和La Violette庄园里,拔毛钳竟然派上了用场,用来摘取最优秀的葡萄(而不是整个葡萄串)!转了这一圈,一种自豪感油然而升。我在1991、1992年间创造的一些新技术和新概念,当初被嗤之以鼻,但如今却对波尔多、甚至整个葡萄酒界都产生了影响……这不禁让我想起早年的贵族,如Jourdain先生,其自成一体的文风、独具特色的品味只被后人津津乐道。这些当初被批评不合时宜、不成体统的事物,往往多年之后人们才意识到他们的价值。

周末去了“Lard et Bouchon”餐厅,牛柳鲜嫩可口,两款并不知名的酒,一款产自Bergerac,另一款产自Cahors,却很合我的口味。整个餐厅是由古老的、岩石垒砌的酒窖改建而成,非常有特色,经营餐厅的夫妇俩热情随和,我真有些后悔不曾经常光顾这里。